诗意深入血脉 人性直抵灵魂

http://www.scol.com.cn(2023-10-27 7:02:07)  四川在线  编辑:盛飞

投稿邮箱:scolpl@163.com作者:肖姗姗
作者:肖姗姗   投稿邮箱:scolpl@163.com
  熊焱诗集《我的心是下坠的尘埃》抒写对生活与命运的感悟
 


  “我把写诗当作攀登珠峰。那里白雪皑皑,冰川晶莹,仿佛是灵魂的白银……”如此美好的句子,出自熊焱,出自由南方出版社推出的全新诗集《我的心是下坠的尘埃》。

  《我的心是下坠的尘埃》收录了熊焱自2020年3月至2022年7月创作的诗作118首。在这本诗集中,熊焱抒写了对生活与命运的感悟,有关亲情、友情、爱情……感情强烈、真挚,拥有直击灵魂的力量。面对孤独、哀伤、逝去,熊焱选择直视,并将情感灌注于诗中。内容沉郁雄浑,气象开阔,有着非常强的感染力。正如诗人林莽所言:“熊焱的诗真切、细微地深入生命内在的真与痛。”

  熊焱,作为诗人,已经将华文青年诗人奖、陈子昂诗歌奖、艾青诗歌奖等多项诗歌大奖收入囊中;作为小说家,创作了长篇小说《白水谣》《血路》等,用文字成功地由诗人转换为当代作家;作为文学工作者,主编的《青年作家》《草堂》在国内文坛颇具影响力。

  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梁平曾这样评价熊焱:与80后作家所标签的“青春写作”不同,作为诗人的熊焱,写作从一开始就关注现实、心灵、人性和生命,直抵良心和灵魂,依然沿袭了他诗歌写作中那种深切的情感和深广的人性光辉。

  关于熊焱,关于他的诗性写作,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与他进行了一次深入对话。从那些字里行间不难看出,诗意是深入熊焱血脉的,即使回答提问,他朴实真诚的抒情禀赋都在闪闪发光。

  人物名片

  熊焱 1980年10月生于贵州瓮安,现居成都。曾获华文青年诗人奖、陈子昂诗歌奖、艾青诗歌奖、四川文学奖、川观文学奖、尹珍诗歌奖、海子诗歌奖、《黄河》《飞天》《诗潮》等年度文学奖。

  专访

  熊焱:写深、写透抵达更广阔的远方

  慢工出细活,是写作的一种匠心

  四川日报:首先祝贺新诗集出版。能否简单介绍一下这本诗集的主要内容?

  熊焱:这是我的第四本诗集,该诗集收入了我在2020年3月至2022年7月之间创作的诗歌118首。没有特别的主题,就是把在那段时间内创作的作品精选后结集出版。从创作时间上看,会发现这是我刚过40岁后写作的,所以这也是中年之书。在制作上是硬壳精装,布面书脊,内文采用3种以上不同的纸张,以棉绒宣与淡鼠纸为主。

  四川日报:您的创作好像一直保持着持续、不紧不慢、精工细作的态度。

  熊焱:我的写作一直都很慢。我希望我的写作像钉钉子那样,持续地、一点点地深入。作为写作者,内心可以保持一种紧迫感。但在写作实践的时候,却是一点也急不得。慢工出细活,这也是写作的一种匠心。

  四川日报:在这部新诗集里,有一部分是“中年的修辞”,写了很多您对当下这个年龄段的思考和自省。步入中年这件事情,是不是对您的创作有一些影响?对一个诗人而言,中年是一个什么样的阶段?

  熊焱:中年是人生的重要阶段,意味着重担、焦虑、挣扎,也意味着逐步走向开阔,迈向厚重。年龄确实改变了我的写作,我写下了诸多中年的切肤之感。这些感受,也是沿袭了我之前关于时间、生命、爱与孤独的追问和反思。只不过在中年的阶段显得更加沉重,更加浩大,是泥沙俱下的压迫,是紧咬牙关的坚韧,也是山重水复中的柳暗花明。

  对一个有写作自觉意识的诗人来说,中年是分水岭,是转型期,更是黄金期。因为,现实有挣扎,心底有波澜,下笔便会有力道。对一个真正的写作者而言,中年的时光断不可浪费。

  四川日报:您在新诗集里,也有对杜甫、屈原和一些古遗址、自然风物的歌颂。我能不能理解为:当下的您,在有意识地拓展诗歌的写作版图?在创作中,您如何找到诗歌写作的路径并不断去拓展?

  熊焱:其实,我对古遗址、自然风物的书写,很多年前就有了。每一个有自觉意识的写作者,肯定都会试着去拓展写作的版图。但写作的版图有没有拓展,我认为不取决于题材,而是取决于写作者精神的广度、思想的深度和情感的厚度有无拓展。否则,即使是不同的题材,那也是新瓶装旧酒。

  当然,要突破、创新、拓展,那是何其艰难。再伟大的作家,都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,不可能什么题材都能写好。所以,还是要不断地丰富心灵,完善灵魂,提升精神和思想的境界,从自己最熟悉的场域出发,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,把你想要表达的东西写深、写透,从而才有可能抵达更广阔的远方。

  孤独的写作者,敢于挑战的冒险家

  四川日报:从您的诗歌中可以看出,您是一个观察入微、心细如发、过目不忘并不断行走的诗人。您平时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哪儿?您是否通过阅读、漫游来构建您的诗歌世界?

  熊焱:创作的灵感主要来自生命的体验,这里指的是现实生活中个体生命对世界万事万物的感知和洞悉,属于直接的体验。另一种就是阅读,属于间接的体验。当然,在阅读中获得新知,这种间接的体验也可以转化为直接的体验。很多时候,灵感是脑子里的灵光一闪、一种刹那的触觉,所以往往是可遇不可求。

  古人说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阅读和漫游都是重要的,尤其在今天。阅读对写作之所以重要,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,每天单调重复的枯燥生活,让我们的心灵变得日渐麻木,那种幽微的、稍纵即逝的心灵敏感,往往捕捉不到,就需要靠阅读来刺激我们内心的悸动。

  但这过程中,很重要的一点,还包括思考。阅读不能照搬照抄,而是要读有所获,读出别人没有感受到或被别人忽略了的东西;漫游不能只做一个书记官,只把所见所闻呈现出来,而是发现被遮蔽的真相。这二者都需要通过思考转化成自己独有的体验。

  四川日报:您在代序中说,您写诗,是为了抵达孤独。能简要诠释一下,您所说的孤独是什么?孤独之于诗歌、之于文学,又有何种意义?

  熊焱:对真正的写作者而言,孤独不再是一种心境,而是一种能力,能够在精神上怀疑、否定、反叛这个世界,与世俗的庸俗和腐朽格格不入,拒绝与世俗的庸俗和腐朽同流合污,而葆有精神的独立与自由。

  在我这里,孤独不是说那种郁郁寡欢、离群索居的生活状态,而是超越世俗的精神平庸。因此,一个诗人葆有孤独显得很有必要:远离热闹,不人云亦云,不邯郸学步,不随波逐流,而是站在精神的孤峰上,迎着风雨,独自走向茫茫长夜里的黎明与星光。

  一个置身于精神孤独中的写作者,才是一个愿意冒险、敢于挑战,走出惯性的阴影、写作的舒适区的人,才是一个具备自我反省意识、一次次尝试着穿越困境的人。

  只要人类在,诗歌和诗人就永远在

  四川日报:在当下这个时代,您认为诗歌的阅读和写作有什么重要的意义?尤其是对年轻人还会有吸引力吗?

  熊焱:诗歌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,以其独到的精神品质生生不息地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程。尽管随着社会学科职能的分工越来越细,今天人们的精神生活方式也越来越多样化,诗歌不再占据人们精神生活的主导地位,但它仍然是人类生活中最重要的精神文明之一,仍然是启迪心智、陶冶情操、丰盈灵魂的主要方式之一。

  如今,年轻人面对的诱惑很多,能够静下心来读诗的年轻人确实不那么多了。但诗歌自有它的发展规律和艺术要求,它只能吸引到那么一部分群体,每一种艺术门类都是如此。

  近年来,有一个词汇很流行:“诗和远方。”说这话的人,很多并不读诗,但为什么要说?不仅仅是从众,而是在他们心中,诗意地生活成为一种向往。

  至于这个时代需要什么样的诗,我认为,无论是哪一个时代,都需要那些伟大的、超越了时间的诗篇。它们是对时代、历史和现实作出了诗意的回应,对更广阔的外在世界以及人类心灵世界进行真实认识、记录和洞悉的诗篇。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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