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圈很多人都在说,最近几周,真是三观被毁尽。
从公益达人到媒体红人,从知识精英到宗教大师,前赴后继地跌下神坛。而那份法度严谨,长达95页的举报“论文”尤其扎心,这是地毯式的摧毁。
虽然这份检举信很快就被盗王之王“404”洗劫一空,但互联网上留下的些许痕迹和由此引发的讨论,不会轻易散去。当然,那些刻在心里的深深的恶心,不会轻易抹去。
舆论场上的真真假假,是是非非,已然不再有我们所理解的是非曲直,这个自带迷惑性的世界,会让一且理性讨论失真,也会让非此即彼的情绪对立蔓延。
有人说,偶像坍塌了,信仰仍然屹立。可我们信仰什么呢?或者说,在“利”字当头,“权”字撑腰的社会,存在一种怎样的信仰?
信仰源于对未知的恐慌。生活的不可控感愈强,人们对于祭祀和神祗的需求就越强,说到底是一种心理安慰,或者说在心里建起了一座抵御风险的高墙。
事实上,坍塌的不过是偶像,偶像是可以被替代的,我们所唏嘘的恐怕是那个迷失的自己。
现在的舆论场不在是个适合讲理的地方。情绪的堆积与对立,瞬间让会让一切理中客淹没在舆论的汪洋大海中。键盘侠们一副“顺我者昌、逆我者亡”的搏杀状态,让人望而生畏。但转眼间他又会婉转忧伤,完全另外一个人。真真的安能辨谁是真假?
人们真正焦虑的,是舆论场上话语权的旁落,这种隐性会让很多依托于口仗刷存在感的人极为恐慌。而情绪蔓延的背后就是一个群体的迷失和丧失理性的焦灼感。
再来看,那些个被扯下遮羞布的“公知”们,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耕耘,在圈子里众人的簇拥和热烈欢呼下,拿根稻草当拐杖,给点权利就嚣张。由此而形成的偶像与粉丝的互动,本质上是一种强弱不对等的社交,而在这种强弱悬殊的关系中,强者对于弱者所施的暴力在强者看来往往不是恶,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所以即便面对质疑,面对检举,他们也能面不改色,毫不知耻的怼回去。
钱理群教授曾在北大校庆上悲凉的感叹:“曾经有那样一个时代,曾经有那样一批人物。他们那样地想着,那样地活着。读着他们,我们感到恍如隔世;抚摸历史,我们常常浩叹不已。”
如今,发生在身边之种种事,又岂不恍如隔世。唯一觉得可怕的是,是信任的崩溃,我们赖以建立的精神支架轰然无存了。
亚历山大·蒲柏在《人论》中写道,“一切的不和谐,是你不理解的和谐;一切局部的祸,乃是全体的福。”
当然,把这种灾难当成另一种庆幸,也是没错的,最起码,他们不能继续在伪装中伤害别人了。但我们也不能过于乐观,毕竟还可能有更多的“败类”带着面具苟活着。或者,他们正伸出魔爪跃跃欲试呢?
其实,一两个偶像人设坍塌,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,即便是几十个、上百个,又待如何,还不是“各人自扫门前雪”,大不了再换个偶像,谁又能真的让谁永恒信仰呢?君不见当下孔子不是孔子,孟子不是孟子,孙子倒成真孙子了。黄庭坚喊道,“富贵何时润髑髏,守钱奴与抱官囚。”
偶像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呢?而真正影响人们行为方式的,并不是什么人人认可的伦理准则,而是每个人之所淫侵的风俗习惯。那些跌下神坛的公知们如此,我等普通人亦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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