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ttp://www.scol.com.cn(2015-7-24 10:39:36) 四川日报 编辑:周帆
因被包养的情妇网络举报,深圳海关稽查处副处长黄洲洲应声落马。不过最终将他送上法庭的,不是情妇,而是其下属、深圳海关稽查一科原科长甄信超。20日,黄洲洲涉嫌受贿一案在市中院开庭审理。庭审显示,黄被“二奶”举报后被市纪委带走调查,甄信超担惊受怕,携带130万元现金投案自首,供出2011年与黄洲洲等人共同受贿。
这则反腐报道读后让人五味杂陈。说它好笑吗,可怎么也笑不出声;说它是反腐新招吗?其偶然性太大。不免喟叹:这下除了小偷“偷出”腐败,情妇反水“举报”出腐败,还多出一个下属反悔“负‘金’请罪”“负”出腐败。据检方指控,黄洲洲和甄信超收受两家公司合计350万元,为其严重偷税漏税打开方便之门,其中黄洲洲收受200万元。另外,在这起腐败窝案中,另有几个收了贿金的同事,只是他们的“抗压”强度高,没有像甄信超这样被吓得“负‘金’请罪”。 纵观近年来落马的大小贪官,栽在胆小下属手下的并不多,像黄洲洲这样弄成“老油头”的人显然比甄信超这样的“新手”要多得多。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甄信超的举动,是不难理解的。当一个人感到诚惶诚恐时,也就是说大脑皮层受外界强力刺激后,必然处于兴奋中。眼睁睁看着上司被带走,甄信超可能也是第一次受贿黑金,头皮发烫、双手发抖,这是生理反映。接下来横竖想不通,再伴之以坐卧不安,于时便背上沉重的一包现金“投案自首、寻求自安”去了。 不管是受贿几个亿的还是几万的大小贪官,只要是血肉铸就之躯,第一次黑手接黑钱,大概都应有这种双手颤抖的生理现象才对。但很遗憾,如今一些贪官往往是,作贼心虚的时间并不久长,贿金在单位办公桌里不会躺得太久,上司被带走的恐惧也不一定会出现。像黄洲洲一案,一个部门的几名同事,就是明目张胆的在黄的情妇的按摩店里交易的,而监督眼却并未及时出现。 这岂不让人唏嘘!这一窝案被牵出,实在是太具偶然性。如果甄信超能甩掉“思想包袱”,让自己绷紧的神经及时“松绑”的话,那么该案完全可能不被查出。这反映出当今反腐工作缺失一种有效的预警机制。假如公权者的权力得到公众无时不在、无处不在地约束和监督;假如黄洲洲等首次受贿时,监督眼能及时发现其“丑态”,旋即揪住他受贿的手,及早对其进行曝光和训诫,用监督之力去化解他们“恐慌之痛”。那么,或许黄洲洲等就不会变成如今的罪恶深重。 往往我们看到的是,一些原本不错的官员一步步滑向了罪恶的深渊后,才令人痛心地被法律之手揪将出来。诸如,万言忏悔书中曾写下“当年想作焦裕禄”的“河北第一秘”李真,如我们的反腐触角能伸到他第一次受贿的身前“拉他一把”,我想,李真完全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焦裕禄式的干部,而不是走上断头台。就是黄洲洲,如果我们制约权力的举措布设靠前,那么,他完全可能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干部。 鲁迅先生曾说过:拖得愈久,欠债愈多,罪孽愈重,克服危机的希望愈渺茫。当今反腐工作可谓千头万绪,但将反腐端口充分前移,把腐败因子及早消灭于萌芽状态,不管是对节约反腐成本,还是挽救一些处在“亚腐败”边际的干部来说,应是一条解决腐败危机的有效路径,值得反腐工作者深思和探索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