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姑山村的时间定格在了2016年8月26日。这一天,28岁的老爷湾社女村民杨改兰杀死了4个幼小孩子,然后自杀身亡。小山村的悲伤在继续。安葬完5个逝去的亲人,8天后,9月4日,又有尸体在阿姑山的树林里被发现,死者是杨改兰的丈夫李克英。(9月11日《中国青年报》)
在极短的时间内,一个家庭中6个成员相继离世,而一个母亲亲手杀死了自己4个孩子,这是怎样的人间悲剧。究竟是谁演绎了农妇杀子的人间悲剧?显然离不开贫穷,离不开对生活的极度绝望。在“精准扶贫”的今天,即便是相对“精细”的“精准扶贫”也无法阻止农妇杀子,这表明需要升级版“精准扶贫”,不仅要有物质上的“扶贫”,更需要有精神上的“扶贫”;“精准扶贫”不仅要扶贫到个体,更要扶贫到头脑。
一个母亲得多大的绝望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?诚然,低保资格被取消可能成为最后一根“稻草”,但事实上,低保资格取消也不是全无道理。一方面当地确定低保名单也是经过了相关程序,需要全村集体提名、商议并经公示无异议后,再上报乡镇,经乡镇审核公示后确定名单;另一方面摸底显示,杨家全年人均收入超过4000元,明显高于2300元的标准。更重要的是,杨家是当地的“孤独之家”。除了孙女婿外出打工,全家很少外出,都是在山上务农,或喂养牲口,平日甚至和村民的来往都很少。在这样“孤独”环境中生活着,遇到心结无法解开,极有可能就做出了极端之事。
何谓精准扶贫?是指针对不同贫困区域环境、不同贫困农户状况,运用科学有效程序对扶贫对象实施精确识别、精确帮扶、精确管理的治贫方式。不难发现,精准扶贫多是物质层面的,从农妇杀子来看,精神层面的“精准扶贫”也不可或缺。如果有人能够早意识到这一点,能够有组织主动和杨家沟通,或是帮助杨改兰“走出去”,那么杨改兰的“心魔”就能够解开,或许就不会走上绝路了。
物质贫困需要帮扶,而物质贫困的同时,也伴随着精神贫困,他们精神空虚,深感孤独,更深感绝望,因为看不到未来的希望,他们没有机会获得新的知识,也无人与之沟通,更无人点燃他们心中爱和希望的火苗,当绝望的情绪弥漫全身的时候,自杀就是最后的选择了。
扶贫是极其困难的事,也是相当艰巨的事,而“精神”领域的“扶贫”则更难,也更重要,可问题是,物质的扶贫还没有解决,又哪里来的精力来解决精神的贫困。可精神的贫困显然更需要解决,要不然,一旦出了事故就是“摊上大事了”。农妇杀子就是一记警钟。
“精准扶贫”需要有升级版了,也该包括精神层面的扶贫。为了不再让悲剧重演,“扶贫”需要加快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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