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，抖音上突然爆出一段9元钱吃垮海底捞的视频，再一次刷新了很多人的认知底线。一男子带着同事，一行6人浩浩荡荡跑去火锅店吃甜品。10块钱的调料加上4块钱一碗的米饭，还凭学生证打了6.9折，一共只花了9块钱，却把店家免费的水果、冰沙等变着花样吃了个遍。 　　这则活生生的寓言告诉我们一个道理：商业制度在“抖机灵”的人性面前，永远是看起来强大的马奇诺防线而已。 　　“9块钱吃垮海底捞”，这样的创意在短视频APP上，本质和所谓“替天行道”的除黑大哥差不多，无非是博个眼球、大概是求个关注。其实早些时候，就曾有4个人花74元吃海底捞，主要花在38元的锅底和9元/人的自助调料上。结果靠着自带的食材，这4个人吃到了生蚝、三文鱼、羊排汤泡馍、澳洲和牛、蔬菜拼盘……一脸懵的海底捞小姐姐，最后还帮忙包了云吞。原来以为这样的操作已经是“人不要脸”的极限，没想到还有更狠的。 　　这样的创意，不违法不违规，看起来属于秀智商的层级。不过，它挑战的却是这个社会的善良风俗和商业机制。一则，明摆着叫大家去占小便宜，这种高点击率的传播，大概就像网友说的，“你是当搞笑视频拍了、他们却当教学视频学了”。在诚信稀缺、人心设防的今天，这种合法合规的蛊惑，有悖公序良俗，混淆秩序底线。最后，加大的是人际交往的成本。 　　二则，它对于特别有赖自治精神市场来说，更是赤裸裸的伤害。就在“4人花74元吃海底捞”事件之后，尽管博主也只是表示“为了好玩”，但店家却因此不得不紧急叫停自带食材服务。本来好好的商业规则，满足少数客户自带高级食材或家乡菜等个性需求，没想到有人专门拎菜来吃火锅。漏洞被晾晒在明处，商家也惟有防患未然了。卖家通情达理之处，却成了买家占小便宜之所，这种有意为之的钻空子消费行为，不仅令商家杯弓蛇影，更叫其他消费者情难以堪。 　　一个理性的世界，制度也终究难以万能。这个时候，内心的道德自律才起到兜底作用。如果社会皆以钻空子、找漏洞为荣，制度补丁也来不及捍卫公共利益和大众秩序。法条之上，还有柔性规则；交易之上，还有信任关系。近乎免费的火锅固然挺得意，但它秀出的是消费者的奇葩格局、以及市场的单纯质地。这种“攻略”一旦成为高点击率的新闻，买卖双方信任关系必然不复存在，而更多人性规则也必将被无限怀疑的无赖假定所改写。 　　如果说商业的合理避税，是优惠政策利益最大化的规则上行为；那么，“9块钱吃垮海底捞”则是损害交易方切身利益的底线下行为。舆论对类似“创意”呈现出一边倒的谴责声，表达的无非是一个意思：损人利己固然一时爽，契约精神崩坏必然人人遭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