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,沈阳地铁上的一段视频被很多人转发:一个女孩和一名老人发生争吵,女孩称遭老人掌掴,最终两人到派出所才互相谅解。事后女孩表示来例假,且爱心专座当时是空座才坐下。老人因为女孩没有给其让座,双方才发生了此前的一幕。(10月27日《辽沈晚报》)
近年发生在公交车上的因“让座”引发的冲突确实时有发生。故事情节也大体相同,无非是老年人看到年轻人不给他们让座,就怒发冲冠,口角相向,甚至爆发肢体冲突。每当此类事件发生都会被媒体曝光,引来公众围观,言称老人为老不尊,或年轻人不懂礼貌,说什么的都有。由此,让座问题,已然超越简单的道德层面,从而演变成对诸如劣根、素养、奴性、戾气的大讨论。
难道与以前相比,国人真变得更自私了,年轻人变坏了,而老人也变得“为老不尊”了?此话虽听起来有一点道理,却也不尽然。现实是,围绕公交车让座发生的冲突,在偌大中国的城市群体中还属“小概率”。媒体披露的事件均是“偶发”,是绝对的“小众”。乘坐公交车的人都可以回顾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,哪有如此多因让座而引发的冲突?年轻朋友也可以回顾一下自己的经历,恐怕绝大多数人都给老人让过座。而老人呢,是不是个个都凶神恶煞,非骂即打,不知廉耻,倚老卖老?
不该否认的是,的确有不给老人让座的人,也存在老人看到不给自己让座的年轻人,表现出了不该有的冲动,这也是人的修养千差万别之客观存在,无论哪个国家都大体如此(日本等国除外)。但从整体上看,为老不尊的老人,不懂礼节的年轻人,确实是越来越少。随着整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,诸如“让座”之类的事早已不是什么大问题。我们不能总在媒体的“抓眼球”新闻中了解社会,也不能一叶障目,匆忙定论。
可为什么感觉公交车上的“恶”越来越多了呢?那不是“坏人变老了”。首先是大家的权利意识增强了。其次是当下的媒体报道变得更加敏感了。权利意识的觉醒,意味着包括老年人在内的更多人,都在维护自己的权利,但却分不清什么是该有的权利,什么属于法律范畴,什么属于道德范畴。而媒体的及时报道说明,社会处于更加开放和透明的状态。
如今,人们经常见到有礼貌的年轻人给老人让座,老人善意推辞的场面。记得前年,在河南郑州有三名80多岁的老人手持标牌呼吁“老年人要给年轻人让座”。相互理解,换位思考,就是化解公交车上之“恶”的一个好办法。老年人一般体弱,需要坐下休息,而年轻人属上班族,也需要坐下缓解劳累。让不让座,不是一道简单的“是”或“否”的法律问题,而是要实事求是地解决的“道德题”。每当看到老年人宁愿站着也不坐别人让出的座位;每当看到工作了一天后疲惫不堪的年轻人,还主动让座给老人的善举,都令人感慨万千。
年轻人让座是关爱,老年人让座是体谅,这是尊老爱幼的良性互动。让座不能强迫,更不能依靠暴力解决。老人强迫年轻人让座本身就不文明。老人为了让座的事打人,就该受到谴责,也值得我们好好反思。但无论如何,这样的悲剧只是个案。脾气大、修养差的老年人和年轻人都存在,但不是社会主流;公交车上的“恶”,显然被放大了。“让”与“不让”之间,都该设一个底线;别把道德强加于人。
不能说现在人们的道德水平比过去下降了还是提高了。但有一点是明确的,人们的道德水准在飞速发展的社会面前,的确还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。比如这个女孩,她完全可以对老人说明自己的状况,想必也会得到老人的谅解。当然,老人打人,绝对属于暴力行为,但这样的老人毕竟是极少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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